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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咖啡店
假日午後的咖啡館溢滿聲音,簡直不是我所期待的那種模樣。隔壁桌傳來聽得懂或不明白的語言,流淌成背景的輕音樂似有若無,服務生調製咖啡冷飲時杯盤撞擊的輕脆,人們踱步、踩樓梯、拉椅子等各種動作發出的大小聲響……混雜的聲線一波波侵入耳中。但我還可以書寫,忽略這些吵雜紛鬧,因為我總在心中低語,筆抓住了那絲微弱的語調,將所想顧念流洩於紙筆間,完全無礙。

腦海中卻還殘留著另一段聲調,那是駱以軍、郝譽翔在朗讀自己的作品,同樣帶點悲涼的小說,《那年夏天,最寧靜的海》和《遣悲懷》,我今早才從誠品購得的兩本書還保有他們簽過名的餘溫。在那樣的場合裡,作者和編輯們齊聚一堂,我趁機觀察兩方人馬的互動:郝和駱似乎習於靜縮在一旁(又或者在為接下來的表演緊張著),月英姐、金蓮姐、梓潔姐和其他各大出版社的人侃侃而談著,社交活動的氛圍,與我靜謐的本質差異太大,果然我還是較傾向於作家的性格,雖然那樣的落落大方一直為我所欣羨卻始終學不來。每每和人群太過靠近就又想逃離,跳舞一般在尋找單人獨秀和雙人迴旋間的平衡,矛盾至極。我一直如此,無法安於某個常態。書讀得太多就想寫,寫空了靈感又轉而啃蝕文句,英文夾雜中文,把理解力劃分成兩個區塊,互不干擾、侵害。

我不知道,如果是自己的話,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聲音演譯一切。朗讀的構想是好的,作家彷彿用另一種對待文字的方式,讓自己的文本重生,忽然就長出了不同的風景模樣,那畫面很美,和對談的日常或戲中的對白全然不同,有點自囈的成份在,呢呢喃喃,卻又是展於人前的,既孤獨私密又開放公眾,是這種矛盾衝突令人動容的吧。


「卡夫卡是咖啡店嗎?卡夫卡是夜店!」
在台北一共去了三次卡夫卡,看了九個團,有熟面孔也有新嗓音,第一次自己衝表演,第一次因為聽團而認識了新朋友,第一次擁有了相機記錄每個寶貴的瞬間。
Easy的話讓我若有所思,雖然身為女生我永遠無法了解當兵那種苦(是否就像男生永遠不會懂得女生生理痛一樣),但我似乎懂得他所說的,要將自己保持在一種憤怒的狀態,才能感覺自己是活著的吧。上一次聽熊寶貝已是一年前的事了,陣容略微不同卻讓我感到更加飽滿的音樂能量,「簡單」間奏中的口琴聲非常迷人,翻唱曲很棒,搖籃曲般的輕柔溫暖。奇哥和Ricky是這晚最意外的驚喜,小提琴與吉他的對話新穎而亮眼,感性之中鋪陳一些幽默的笑點,好喜歡「牧羊人」,睡不著的時候聽這首歌未免也太歡樂。剛發新專輯的Echo,西皮和柏蒼雙線並進的Jarvis Anderson,像兩條支流並行又交錯,最後匯入同一彎溪裡。安可曲給得好大方,在Please Stay的淡淡憂傷裡又補上插電版的夢歌,今晚的確將會有個好夢了。

第三次聽Finn,當日壽星,還是喜歡馬戲團女孩,聽見改變自己還是無奈得感同身受,安可曲是Elliot Smith的Say Yes,一樣是繚繞著淡淡憂傷的清新民謠,溫和卻充滿力量。必須誠實的說薄荷葉不是我的菜。不插電的克拉克很深情,不過被我偷偷補捉了笑場的畫面(還改變曲序XD),鼓手和熊寶貝的滾滾一樣出走而缺席,喜歡Welcome、夜盲、習題,什麼時候才要錄新專輯啊(歌迷的怒吼)?壓軸1976,第一次聽到新歌努特和撒野俱樂部,很high的陽光男孩躁鬱症,雖然我沒大合唱到。最後是這位太太,立場沒有收在專輯裡真是太可惜了!很害羞的要了簽名,要再一次說專輯封面好棒。

「當一場場表演串連成一張概念完整的專輯,它即具備傳播力量,可以在不同地方被不同的一群人聽見,關於台北南區的生活概況,希望未來Band Sound也可以像職籃SBL或職棒一樣,普羅、簡單的代表一種生活型態。」在我心裡,卡夫卡就像是城市裡一抹解旱的綠洲,一個逃脫的出口,一方吶喊的空間。和演唱會的重度狂歡不同,我們沒有歇斯底里的跳躍,沒有喊破喉嚨的尖叫,沒有集體狂熱的合唱,我們只是一群渴求聽見潛浮在城市底部那躍動生命力的人,在這裡充電呼吸,儲存對抗這不完美世界的一點點勇氣。

(其實關於這三場表演的記憶已經很模糊,這就是脫稿的後果啊>"<屋頂也要趕快寫才行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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